坐忘峰墨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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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恋】落日旅馆——立夏

*于文文x刘恋,AU设定,不上升真人。

*根目录:落日旅馆


两颗心相互辉映,光芒胜过夜晚繁星。


 

入夏以后气温急遽上升,下午除了在空调房里养精蓄锐什么也做不了。被拉着睡了几天两个小时的午觉,刘恋算是短暂戒掉了赖床。

清早醒来,于文文已经消失了。床头柜上是本倒扣着的书,和昨晚看的不一样,明显是早上又开了一本。这个人精神怎么这么好?她不用睡觉的吗?

音乐和阅读是于文文生命中的两颗一级星,碰巧,对刘恋来说也是。

 

卧室旁边是工作间,摆放着各式乐器和工具,有些清晨她会把电子琴声调到最小然后悄悄来一段,或者戴着耳机听demo和古典乐,桌上的五线谱本还有手写的旋律。不过现在这里空荡荡,于文文没在。

往上走是天台,晾晒的床单毛巾像灌满了风的船帆,似乎下一秒就会飘走。刘恋鬼使神差地走到天台边上,往下看了一眼。于文文爱穿白色T恤,那么瘦,不会被风吹走了吧?自己给自己翻了个白眼,想点好的行不行?

刘恋有点毛躁,再找不到人真要急了。

顺着楼梯下来,闻到了久违的咖啡香气,原来这人大清早在厨房煮咖啡。

“本来就觉少,怎么想到喝咖啡了?”

“醒啦?尝尝我的手艺。”于文文递过去一杯加了奶的咖啡。

“等我先刷个牙。算是体会到早上从200平的卧室醒来的感觉了,找你半天。还以为你在工作室里solo呢。”

“一个人怎么solo?”像是想到什么美事,于文文笑出了三条褶子。

 

说好的刷牙,刘恋硬是拖着于文文回了楼上。她刷牙,于文文在旁边端着咖啡杯看着。

“少喝点,当心又睡不着。”刘恋含着牙刷说得满嘴泡泡。

“清咖啡消肿,你说的。”于文文放下杯子,对着镜子捏脸。因为手肿太狠被取下来的戒指,此刻被她套在项链上,安安静静倚在白皙的胸前。

“睡觉会硌吗?”刘恋用自己的戒指碰了碰于文文那枚。

“没你硌。”于文文憋出三个字就跑了,咖啡都没拿。

德行,越老越幼稚。刘恋刷完牙喝了一口咖啡,真苦,加了奶还这么苦。以后还是少让于文文进厨房为妙。

 

又吃了点面包,刘恋指指楼上说一起solo下?

于文文摇头,往她手里塞了一件防晒服一个水桶,说我们去赶海吧。

既然怀旧就贯彻到底,人家是重返18岁,如果能重返30其实也不错。

 

在月球和太阳的引力作用下,一天有两次退潮。晚上要营业,早上这场勉强还能赶上。旅馆就在海边,走两步就是绵延的沙滩。都说靠海吃海,完全自给自足还是太累了,海鲜一直有固定的供应商,所谓赶海,更多是追一追逝去的青春。

清晨的海边没什么游客,整个海滩都是她们的,阳光还不刺眼,风暖暖吹着,美景佳人,别无所求。

 

于文文其实话挺多的,叨叨着些小时候的事。她说编蟹笼子要前圆后扁,又说带壳的海鲜只能蒸或者煮才地道。还说在国外那些年,就想吃大连的海鲜,想得睡不着觉。

刘恋说全世界的海不都是一片海吗?于文文说你不懂,橘生淮南淮北还不一样呢。

“我发现你挺有文化啊?”

“那还是不如你,家里桌子都要看《史记》。”

“那也是我看完了才给桌子看。”

“敢情我还不如你家桌子了,桌子看完了才给我看。”于文文低头铲着沙,戒指在胸前一晃一晃。

刘恋一时语塞,暗想着要从今天开始每天给赵梦打视频,嘴上功夫再不捡一捡,家庭地位是一点也没有。

于文文倘若这时候抬头往回看,会发现刘恋站着不动,看自己看了好久,满眼是无法掩饰的爱意,如院子里下过雨的水缸,控制不住地往外冒,向外溢。

 

潮水退下,有一些长满绿色海藻的礁石露出来,小螃蟹就爬到上面啃藻。和深水的梭子蟹不同,浅滩上到处都是白纹方蟹。于文文把螃蟹放桶里的时候,很大方地扯了一把海藻塞进去。

“当心手。”刘恋一脸担心,手里的塑料桶空空如也。

对于前半生深居内陆的人,大海的神秘总是带着点恐惧,充满惊喜,又不敢驾驭。有一次于文文想约她再去游一次海泳,她连连摆手。说现在既没有摄像机也没有安全员,出点啥事就是真死了。大概对于这片海域,她们深入的极限也就是在浅滩上逮点小虾小蟹。

 

于文文说刘恋你没劲了,刘恋说我劲都用你身上了。

“刘!恋!”于文文河东狮吼的样子刘恋想想就发笑。

 

刘恋曾经看过一本《海怪简史》,是根据渔夫的口述和民间故事汇编而成的海洋故事。在远古至洪荒年代的描述里,海怪不光有毛骨悚然的模样,还有对人类凌厉的攻势,足以震荡平庸的日常生活,那时她会经常幻想和海怪相遇的场景。后来没有海怪,生活也没有告别平庸与浮泛,然而并不会遗憾,因为已经有更闪耀更珍贵的出现。

想到书里形态各异的奇观,她也禁不住向海里走去。海怪自然是没有的,爱往沙子里钻的蛏王、一挤一包水的猫眼螺、小拳头那么大的毛蛤,逐一在视野里出现。

“小心皮皮虾啊,扎起人比容嬷嬷还狠!”于文文的唠叨从海风里传来。

“心放肚子里,我可是专业大厨。”脚下的沙坑里出现一串气泡,蹲下一看,一只比手还大的花盖蟹探出头来。钳子还没来得及挥舞,就落入了刘大厨的桶里。

 

于文文一直在浅滩逡巡,以前没发现家门口这么多蛏子和海螺,过不久就铺满了桶底。她甚至抓到了一个鲍鱼,估计是从附近的养殖户越狱跑出来的。

蹲久了站起来,眼前一阵阵发黑,缓了半天还是没有好转。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吃得少,早上光喝了咖啡也没吃早饭,估计是低血糖了。

 

心跳加速,冷汗涔涔,倒是并不慌乱,出门的时候带了刘恋做的糖水罐头,和网兜、保温杯一起放在岸边,想赶海完后给她准备点甜食,好心情能再久一点。慢慢挪到树下的那堆行头边上,翻出罐头,默念恋恋对不住了。

可是临到头发现双手发抖脱力,根本拧不开瓶盖。没办法,总不能在罐头前饿死,掏出手机哆哆嗦嗦按下了紧急拨号。

“恋恋……帮帮忙……”

 

刘恋看到电话上的名字就猛一阵心慌,扔下塑料桶就往回跑,看到于文文脸色惨白地靠在树边,只剩眼珠子还能动了,盯着地上的糖水罐头。冲上去才发现自己手抖得比她还狠,开个瓶盖溅了一身一脸。

顾不上许多,掏出里面的黄桃和苹果喂到于文文嘴里,看着她一点点吞下,又喂了小半瓶甜水。

把人搂在怀里,又怕太热会中暑,只好托着脖子,把后背露出来。于文文后颈的冷汗打湿了她的衣袖。过了半晌,葡萄糖在体内转化成三磷酸腺苷,体力逐渐回笼。

 

海边突然变得很安静,连树叶落下的声音都听得清,像是中弹的蝴蝶从高空跌落。耳边略显局促的呼吸声更是无限放大,听在刘恋耳中像是涨落的潮汐。

 

“没事了。”于文文从她怀里挣脱出来,双手撑地坐起。

“恋恋,别怕,下次不会了。”她以为刘恋会骂她,不敢抬头,却看到刘恋的泪水在自己手边成串落下。

刘恋抱着她,说没有你我怎么办。

于文文不知道怎么安慰,给她吃了剩下的半罐糖水罐头。

 

就在刚才,一阵天旋地转里,她看到好多星星,在黑暗里绕着自己转啊转。

她清清楚楚看到每颗星星都是刘恋的样子。

她不敢说,想着等刘恋缓过来了,再告诉她这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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