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墨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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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恋】落日旅馆——立春

*于文文x刘恋,不上升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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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不解风情,吹动少年的心。

 

 

海边是不认识“春寒料峭”这四个字的,春日在这里更像是亘古不变的季节。

随着春节假期结束,旅馆从旺季逐渐平复下来,忙碌了一个月的两位老板也终于得以喘息,回归以往的养生作息。

也有不同,刘恋延续了整个冬天的每天晚上洗漱完擦唇膏的习惯,有天突然就戒了。于文文起床看到她起皮的嘴唇问是不喜欢唇膏的味儿吗?

“反正睡觉的时候就不在我嘴上了,还黏你头发。”

“刘!恋!”于文文一个枕头砸过去,“还赖我了?”

“不赖你,赖这个春天。”

刘恋移开枕头,起身补上了今天的起床吻。

 

可太喜欢春天了,够明媚够肤浅,阳光温暖,雨水刚好,连阿猫阿狗都比其它季节更活泼些。也有烦的时候,野猫在楼下叫个没完,吵得大厨直想在猫粮里下哑药。于文文撸猫一不小心就会给挠出几条血印子,刘恋不敢吼猫,只知道冲着店长大喊大叫。

“人家没对象体谅体谅,别饱汉不知饿汉饥。”

“这么暴力,活该没对象。”刘恋刚发狠想把酒精棉戳她手上,快碰上的时候又忍不住卸了力,“凉不凉?”

“瞎操心,这么热的天。”

 

日落时候开业,门口已经有了等待着的食客。学生忙着读书,中年人忙着挣钱,老人忙着带孙,这个季节来旅馆的,大多是本地人。

客人并不太多,于文文索性站在厨房窗口等出餐。

“伤口别沾到水。”刘恋看到她手臂的血印子就来气,于文文放下了袖子,免得她啰嗦。

“你看墙边那个人,他总看你。”刘恋第三次看到他目光向这边投来,心里生出几分警惕。

“他看的是你吧?”于文文也注意到他。他们这种风景区的餐厅,大多是情侣、家人聚餐,要么是年轻人来拍照,鲜少有中年男人独自出现。

 

“先生有什么需要吗?”于文文走过去,索性直接问。

食客愣了一下,“于文文?”然后看向厨房,“刘恋?”“是你们吧?”

娱乐圈日新月异浪打浪,隐退十几年,知道她们的人已经不多。

“您认识我们?以前的歌迷?”

他笑了笑,用自己都不相信的语气说,“我吃过你们做的饭,这都快二十年了吧。”

“我是当年乐海的客人,录节目的时候,幸运观众。”

“真的假的啊?那您得多坐会儿,等恋恋忙完了一起喝点。”

“乘风鸡翅,还有吗?那味道到现在我都记得。”

 “早没做了,我们是正经餐厅。那个鸡翅也没有很难吃吧?跟可乐鸡翅差不多。”于文文被说的也有点怀旧了,当时的刘恋五谷不分,厨艺还停留在理论层面,除了自己没几个人吃得下她做的东西。谁曾想十几年后,竟真成了正经八百的厨师。

 

于文文回到厨房的窗口前,趴着告诉大厨,恋恋你完了,那人知道你的黑历史,他可吃过蓝色鸡翅。

刘恋也是一惊,赶着又做了两个菜,“拿去,请他的,让他长长见识。”

 

出完最后一单饭菜,刘恋找了瓶红酒,和于文文一起走向墙边的座位。

男人有点受宠若惊,但更多的还是旧相识重逢的喜悦。他住这附近,有次朋友带他来吃了顿饭,当时看两位老板就觉得眼熟,回去想了许久,终于记起自己还是年轻小伙的时候,在节目里见过她们。

“真好看,明星和我们普通人毕竟不一样。”

于文文笑笑,这把年纪还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刘恋把酒倒上:“她呀,现在比那时候好看多了,那时候整个人肿得都变形了,哪里好看?”

于文文一忙起来人就容易肿,累的时候脸就像个发面馒头。一看到她肿,刘恋就觉得自己的头又大了一圈。所以她一点都不喜欢“鱼丸丸”这个称呼,别人眼里是可爱,她只觉得心疼。

后来才知道,她不光脸肿,全身都一样,状态不好的时候一按一个坑,肿得闪闪发亮。还好有自己盯着,不会让她太累,肌肉线条确实比以前清晰了不少。

 

“当时录节目,跟我一桌的女生可漂亮,笑起来两个酒窝,厚着脸皮要了联系方式,说以后常联系,结果大家都忙,也再没联系了。”

“没事,错过那个又会遇到新人,更好的可能在后面呢。”刘恋指指他手上的婚戒,男人微笑点头,算是默认。

 

餐厅里还有客人用餐,于文文不时离席去招呼,留刘恋和男人聊天。

“你们,是一对吧?”男人忍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你猜。”

“肯定是,当时我就发现了,你们和别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你们合唱的时候,都不敢看对方。”

“那是演出风格。”

“就像我当时对同桌的那个女生一样,我也不敢看她。”

男人戴着婚戒回忆青春,总让人觉得有点别扭,刘恋喝完这杯打算客套着离开,那人又开口:“我这两年才结婚,日子过得不差。我知道这么说不对,但总忍不住会想,如果当时再勇敢一点,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果?上次见到你们,回去后也一直想,你们还有遗憾吗?”

“没有了。”刘恋冲男人笑笑,回答得干脆。

 

“不过当时真没在一起,也没有那么熟,就是碰上了。”刘恋记得很清楚,节目里一不小心碰上她的手,大热天里居然是冰凉的,一时冲动就想把它捂热。她试着握了上去,于文文像是过了电,抖得跟筛糠一样。

“你说气不气人?这么多年了手还是冷的。”

 

“什么?”男人听得云里雾里,北大人说话都这么跳跃吗?

“没什么,想到点年轻时候的事。”刘恋放下酒杯,正色说道,“这位先生,感谢你还记得我们的歌,不过我们是铁了心想过小日子,这边天高地远,也没那些烦心事,还请替我们保密,不要再起波澜。”

“放心,”男人喝完最后一口酒。“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少了点遗憾。至少那时候的人,还是有人获得了圆满,祝你们幸福。”

“珍惜眼前人。”刘恋拉了于文文过来,送他到门口。

 

过去的冬日里有一场小寒潮,吹落了旅馆门口的几丛鲜花,花瓣落在地上,和月光下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又组成完整的一串。

春到人间草木知,草木先知道,然后是猫狗,人最晚知道。

人的春天是自己种下的。

 

“聊什么了这么开心?”于文文问她。

“说你好看。”刘恋盯着她,“他夸我眼光好。”

“你接着编。”于文文知道她又在瞎扯,懒得搭理,去收盘子拖地。

“别沾水,手还没好呢。”

“我没那么娇气。”于文文无奈,自己又不是泥捏的。

“让我摸一下。”

“说什么呢?”

 

刘恋不理她,冲上去径直握住那双手,是暖的。

“算你有点良心。”

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会后怕,还是会惶恐,幸好当时冲动一把,抓住了春天。

于文文抽回手接着忙活,门口的野猫又开始叫春。


“不准去!”刘恋色厉内荏地低吼。

把不锈钢盆里的剩菜又过了一遍清水,刘恋骂骂咧咧地走向那群野猫。

于文文看着她的背影,笑得弯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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