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墨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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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秋】春来未有不阴时

      数不清是四刷还是五刷《遇见王沥川》,第一次没有哭,就默默看着,捕捉了一些以前未曾发觉的甜蜜。就像小秋在苏黎世机场说的,久到所有的痛都淡忘,所有的伤都愈合,转眼间又变成了爱。

      我真不信他俩是演的。25岁的焦小姐和28岁的高先生,都是最好的时候。年轻稚嫩,未经风雨,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有希望。碰上一往情深的剧本,天时地利,又有剧组的偏爱,织造一场大梦。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两人居然能扯到琅琊王氏和金陵谢家,是是是,你们祖上的头就被按在一起,几生几世的缘分。

      萧观让小秋去和沥川相遇的咖啡馆把丢的魂找回来,魂没找到,直接找了个大活人,这段给我看笑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不光有回忆,还有活生生的也沉浸在回忆里的另一个人。

      两人落单的时候也是默契的。每次找人,形容对方仿佛只有身高一种描述方式。“一个比较矮的女士”,“有个1米95的男生,这么高”小秋说他高也就算了,王沥川你怎么回事,你老婆除了矮没有别的特征了么?

      以前总觉得沥川太纠结,自己放不下离不开,却要求小秋move on,明明离不开的是自己。

      他能上一秒一遍遍推开她,“no,stop,no”,下一秒“that’s it?就这样?”。他能刚在床上缠绵完,衣服还没穿好就让你忘了我的男人,你说气不气?小秋每次决意要放下,沥川要不就是24孝地守着,雨天撑伞,住院陪床,要不就是自暴自弃直接求死。但凡他干脆一点,两人10集以内就能麻溜分手。

      这遍看下来我悟了。感情的两分法并不一边是爱一边是恨,而是从中间对折,然后一边是浓一边是淡。他们浓到极致,相互折磨也是爱的表现形式。只要愿意纠缠,不管是赌气吵架打架,还是写信编故事相拥接吻,都比消失然后遗忘要幸福太多。

      “如果醒来不能握到你的手,我宁愿天天在梦中与你相见。”真的不能想象怎么会有一个故事和现实如此重合,所有的伏笔最后都成了应验的谶语。

      小说里的小秋在小说里写道,“小秋静立在沥川墓前,放上一株百合,秋风渐起,落英缤纷。” 早在十几年前,写好了戏里戏外的结局。

 

      他们都在建筑事务所工作,经常需要投标。

      其实现在的设计市场上,还有一个常规的操作就是陪标。对于和甲方已经谈妥的设计方,除了正式方案以外,还要做两个比较随意的标书,贴上其他单位的名字,按照法定流程一同提交,也就是个陪衬。下次别的单位投标,也用你的章作陪标,互相帮助。

      到他们这比较奇特,沥川是那个陪标的人。他指导萧观,小说里还有个物理学家艾松,他教他们怎么对小秋好,照顾她帮助她带她散心,却给自己贴上一个敷衍渣男的标签。仿佛自己的出现就是为了衬托其他男士的优秀专情阳光健康。

      可谢小秋不是甲方,她从来不用选择,或者说她在20岁那年就选好了,而后磐石无转移。所谓约会,所谓翻篇,也都是为了安慰那个人脆弱的心脏。故事的末尾,也是选择尊重他的愿望,自己远走高飞,去一个王沥川永远不会踏入的一楼居住。

 

      现在想来,他们俩最好的时光或许不是热恋也不是重逢,而是沥川第二次回到苏黎世,小秋在GMF工作的那几年。不能见面,没有争执,一个月通一次话,知道对方的动向,各自生活,遥相思念。

      最后一次分手是在苏黎世,沥川还在熟睡,小秋从大床上下来,看了一夜的沥川的脸,即使疲惫苍白也还是那么英俊,睡过的床单难过地皱了起来,又被她抚平。她轻手轻脚,放一杯清水在床头,调好空调的温度,然后离开。

      他们又没有告别。

      王沥川是很好,但还是算了,如果要看着他死掉一定会很难过。

      说得好像只要不在一起,他就能一直活下去。

 

      38集的电视剧,从头到位都是冬天,下不完的雨和雪,树枝光秃秃的,手永远冻得通红。好像春天再也不会来了。却分明在最后一集的翠湖边,感受到一丝融融暖意。就让一切随风都随风。

      不得不说电视剧的结尾比小说精彩太多,奇迹没有出现,男主长眠,留下她的女朋友慢慢老去。

      曾经那么长久而鲜活的故事,凝聚在move一个单词上,大风一刮,哗啦啦翻得纸张乱飞,那个单词也就再也找不清页码,含糊消失在被风刮过的无数故事里。

      辛弃疾有两句诗,“莫避春阴上马迟,春来未有不阴时。”是劝朋友不要以阴天作为借口就不出发了,春天就没有晴朗的时候。哪里有万事俱备一切都好的时候呢,我们也只有当下。

 

      春风吹得也算早,明天会更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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