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墨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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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迷藏

秦明x李大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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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了一把大刀,于是崩得一塌糊涂

试阅一下 ——

      时间像是卡住的录像带,年复一年地播放着相同的故事。

      又是小吃街,秦明正低头勘验着现场,打开的工具箱整整齐齐,再没有人会恶作剧地藏起一把剪子。他似乎适应了规律冷清的生活。

      “秦科长好,我是痕检科的赵大宝,领导派我来协助您工作。”

      秦明顿住了,脑子里混乱起来,好像之前的那些年从来没有发生过。

      这次他终于再也找不到李大宝了。



      好了,假的,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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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大宝被派去临市参加年度优秀法医提升训练营。全是30上下的业界骨干,其实年龄并不太小,但在法医这个特殊的工作背景下,简直能算得上是少年。大宝不但年轻,还是个女法医,白净干练不矫情。尽管低调得不能再低调,还是吸引了无数目光,走在哪都是人群中那个温柔的焦点。

 

      此时,这个焦点的电话震了起来。

      “喂?”李大宝递给四周一个抱歉的眼神,猫着腰出了教室。

      工作性质特殊,每个局里的法医最多三个,大多一个,离了人都跟天塌了似的,因此培训也没有收手机,大家此起彼伏地被工作叫了出去。

      “大宝,外勤雨衣在哪呢?”秦明听起来很着急,看来有案子忙着出去。

      “拖把池旁边的铁皮柜,右边,第二格,看到了吗?”

      “哦,找到了。那再见。”

      “注意安全。”

      “嗯,放心。”

 

      回到教室培训继续,没多久电话又来了。

      这时候正好小组讨论,她就没出去,小声接起了电话。

      “大宝,手套在哪啊?还有透明鱼线也找不到了。”

      “勘探箱里呢。”

      “箱子那么大,哪呢?”

      “打开,手套在第一层,鱼线在第三层,左边上面,T字凿背后那个袋子里。”

      “好,挂了。”

      大宝挂掉手机,周围同事投来同情的目光。

      “不好意思,我老板,最近他记性不好。”

      何止是记性不好,还洁癖,偏执,狂躁,冷暴力,有心理阴影,李大宝腹诽着。

 

      白天夹杂着工作的培训结束后,年轻人们开启了夜啤小龙虾的休闲模式。李大宝被同事们起着哄,众星捧月地被拱在中间。

      大排档的bgm很吵,桌上堆满了新鲜出炉的小龙虾,蒜末在热油下呲着香气,周围是很久没有感受过的一派青春气息。可是大宝忽然觉得有点冷,心里空落落的。原来她并不需要很热闹。

      电话又响了。

      “大宝,你把我剪刀放哪了?”

      “工作台旁边的抽屉里,最上面那个。放外头怕扎到手。”

      “你那怎么这么吵?”

      “外头吃饭呢。”

      “别喝酒。”

      “已经喝了。”她的语气带着一点狡黠的醉意。

 

      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秦明就想要去捉弄一下,可能是这个人太凶又太无聊,整个生活除了工作和十几年前的旧案大仇未报再无其他。

 

      “哟,晚上还工作呢?”同事们也喝高了,语气里明显带着玩笑。

      “真不是,我领导年纪大了,生活不太能自理,我和另一个同事轮流去他家帮衬下。”

      过会儿又补了句,“真没住一起。”,喝了点酒脸红红的,语气却有点遗憾。

 

      这是真话。李大宝,龙番警局一朵花,不不,出了警局,出了龙番,到哪儿都是一朵花。但凡见过她的警界同行,总会向周围人问上一句,“这谁?”

      被问了很多次,林涛还是一脸得意不厌其烦地答着,“谁?宝哥呀。别打听,有主了。”顺着林涛的目光看去,秦明手下的解剖刀正闪着冷冽的寒光,像是对这句回答打上一个句号。

      尽管林涛无数次地助攻,尽管整个龙番警局都默认了这两人是一对,尽管秦明和李大宝都没有表示过反对。

      真没住一起。

 

      李大宝总喜欢藏起一些东西,像是小孩子恶作剧一般。有时候是一支笔,有时候是一把尺子,或者一个滴管。

      秦明对此难得没有表示出反对,反正大宝随时都在,找不到问她就好了。他也确实很愿意一遍遍问她。

      有时候会藏起来一句话,比如一句我爱你。

 

      她想秦明并不愿意听到这些。感情对他来讲,太负担了。秦明显然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份好意。两人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在一起”,形影不离地破案、出差、汇报。工作以外的时候,她打扰得很少,比林涛还少。往往是林涛去看秦明有没有把自己饿死在那幢水泥房子的时候,会叫上他一起。

      大宝在秦明家里也藏了些东西。一块好看的布料,一枚包浆的棋子,还有很多关心和心疼。

      以前她看过一部刘德华的电影,故事里说,买些杯子然后藏起来,想知道它在哪就必须给你打电话。如果他说,找到那只杯子了,那你等的电话就再也不会响起来。

      幸运的是秦明什么也找不到,他总会打电话过来。

      他也是爱我的吧。大宝知道。

 

      她觉得这样就很好,又不是非要怎么样。又不是一定要怎么样才好。

 

      秦明是想过很多次的,但始终说不出口。曾经他做过一个梦,梦里想给大宝买一束玫瑰,那个卖花女孩两手空空,对他说,“你要先感到幸福,才能看到玫瑰。”

      这太难了。于是没有开口。他在爱着的同时也自卑着,犹豫着,觉得大宝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这种迟疑是非常复杂的感受,没有人能评判是好的还是坏的,是勇敢的还是逃避的。人之所以为人,就是会有自由而流动的、无法被归类的感情。

      他一遍遍地找出大宝藏着的东西,又一遍遍地打电话过去。

      想问一句,大宝,你在哪呢?可这句话也太难说出口。

 

 

      雨夜里的高速公路很冷清,开快了都怕撞着游荡的鬼。

      平时晚上也没在一起,可是出差了,又是不一样的“不在一起。”

      “我们也是牵过手的,”秦明喃喃自语,在勘探现场爬山的时候。

      “我们也是亲过嘴的,”这是把大宝从水箱里救出来人工呼吸的时候。

      “我们也是相爱的。”他开着车,在一个人的地方盖棺定论。

 

      这天晚上,李大宝在临市的招待所里做了个梦,梦里秦明捧着一束花站在她的床前,说——

      “找到你了。”


      醒来以后,床头放着一杯清水和解酒药。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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