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峰墨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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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宝】我的邻居李大宝

      半个AU,和之前两篇合在一起,以及改了名字。

      刚毕业博士明x退休老干部宝,工具人林涛


      以下正文


      秦明第一次见到李大宝,是在部队家属区大院里。

      搬来这天,林涛说要给他介绍个邻居,平日好有照应。秦明觉得没有必要,又不忍拂他好意,沉默地推着两个行李箱跟在后面。

      以他刚毕业的浅薄资历,原本是住不进这个专收退休高干的小区。本科时候唯一的好友林涛,不久前立了个二等功,一跃成为刑警队长,看在他的面子上,警局安排了他一间一楼的小户型。

      那时候李大宝正被一群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围在凉亭中间,一边走马飞象一边跟对手瞎侃。

      “张叔,您再想会儿天就黑了,孙女该放学了吧?快下完这盘去接人家小姑娘别让人等急了。哎对对对,就这,这儿好。将军!”

 

      “宝哥,过来,给你介绍个新邻居。”林涛跟那帮稀罕李大宝棋艺的老头子们打了个招呼,把人从冰凉的石凳上拉了起来。“天冷了也不注意点。”

      “没事,这谁呀?”她恋恋不舍地瞥了一眼刚才以一敌五的胜利果实,转过脸来,对上了两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和两个快到自己胸口高的箱子。

      “介绍一下,这是秦明,我本科同学,人现在是博士了,人才引进刚来痕检科工作。这是宝哥,啊不宝姐,住你楼上,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宝姐,人美心善,绝对靠谱。”

      “宝姐你好,我是小秦。”秦明拘谨地伸出手,很快被一只冰凉的手触碰到,冻得他一机灵,忍不住握紧一点,想渡过去一点热气。

      “好说,涛涛放心吧,小秦就交给我了。”

      说着就要帮忙推箱子,被林涛一手隔开,“我们两个大男人,有你什么事啊,歇着去。”

      于是大宝卷吧卷吧新买的棋谱,优哉游哉地跟在他俩后面进了楼。

 

      后来每当想起这一幕,秦明都觉得自己推的不是箱子,而是自己的元纪年。一箱书一箱衣服,和自己最紧密的两个人,在这个古旧的小区里,移向很久以后的归宿。

 

      秦明再也没叫过她宝姐,总觉得这个名字会让她想起红楼里那个过分懂事却得不到真心的可怜人。他宁可俗气地叫“李大姐。”

      李大宝听到这个称呼楞了一下,想想秦明是北方人,大概那边习惯于这么称呼,也就笑着答应了。

      趁秦明和林涛归置行李的时候,李大宝已经在附近便利店买了不少居家用品,过日子嘛,光有书和衣服哪里够呢?

      天很快擦黑,林涛刚要张罗一起吃饭,就被李大宝大嗓门喊了上去,中午饭菜做多了,热一热总比外面的好吃。

      “秦明你不知道,宝哥手艺可好了。”林涛有阵子没见到李大宝,看到她能自得其乐尚算自在也松了口气。

      秦明嗯了一声,食不言寝不语地吃完了满满一碗饭和三盘菜。确实很香。

 

      入职以后,秦明全身心投入到龙番市打黑除恶的正义事业中,忙得不知所以没日没夜。只是每天早上出门时,门把手上总挂着一袋冒着热气的煎饼。他没有边走边吃东西的习惯,只好拿回煎饼,一口口吃完了,擦干净嘴再重新出门。于是每天晚上回来,入户都回荡着一股煎饼味儿。他在北方的时候经常吃煎饼,没想到在南到不能再南边的龙番,居然会生出一种回家的错觉。

 

      他很少见到邻居李大姐,她好像没什么正经工作,每天不是小区里下棋就是一大早去公园遛弯,偶尔帮同样很闲的邻居老头老太接孙子孙女放学。

      秦明没什么好奇心,过了很久才想起来问问林涛,那个慈眉善目像个菩萨一样的李大姐是什么来头?她不用上班么?

      这才知道李大宝年龄并不大,叫姐更多是对业务精英的尊重。

      

    “知道我立二等功那次么?大宝是一等功。冷水里泡了三天,被救的时候只剩半条命,就病退了。”

      要不是身体原因,现在的刑警队长应该是李大宝。

 

      自己读书这些年里,同龄人竟已在生死边缘盘桓多次了。他更不由感叹百无一用是书生。

      “如果可以,你也多照顾照顾她,都是邻居,关照一下。”林涛后来交代。

 

      没想到下一次还是李大姐照顾他。

 

      这天没加班,回到小区天还亮,秦明鬼使神差地遛了会儿弯,最后在初次见面的凉亭里坐了下来,眼前浮现出很多有李大宝的画面。

      她不厌其烦地纵容那群老干部悔棋又悔棋,嘴上不饶人,手上却没拦着。

      她给自己买的锅碗瓢盆配色很美,偶尔煮个面条总让人心情一亮。

      她扶起摔倒的小朋友,仔细吹去膝盖浮灰,认真地给他们包扎。

      她挂在门口的煎饼味道一直在变,今天夹生菜明天夹香蕉,有一次居然是小龙虾馅。

      她的手很冰,脸色一般。

      她总是在笑。

      这个邻居的热心捂得他有点发烫。

 

      秦明没有谢耳朵人眼录像机的特异功能,想起的片段更像是gif。可以用李大宝做个表情包,他想。虽然自己很少聊天。

      周围蝉鸣一阵紧过一阵。

      沿海城市的天气说变就变。回过神来已是暴雨倾盆。秦明的神经立刻被封住了,刹那前五彩斑斓的画面被儿时的记忆取代。黑,没有边际的黑,还有粘稠的腥臭的,流了一地的血。

      那场雨下得极大,整个世界顿时变成灰黑色,满城的乌云幽幽压在头顶,雨水张牙舞爪地将城市冲刷成一张黑白默片。

      他不适合生活在龙番,他适合住在沙漠里。

 

      李大宝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她撑着一把橙黄色的雨伞,急匆匆跑向单元门。

      她出现得太突兀了。整个黑白的天地,她的伞是唯一一点亮色,像小学课文里又软又暖的小桔灯。秦明想要过去,但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嘴巴刚张开,灌进来夹着水汽的大风又让他发不出一点声响。

      她转身收伞,向外看了一眼,停住了。

 

      真希望活在电影里,下一帧就是一行字幕:多年以后。

 

      据李大宝回忆起那个雨夜,凉亭里的秦明嘴唇微张,目光呆滞,他的样子实在很像没吃饱的树懒或者刚睡醒的考拉,让她忍不住进行人道主义关怀。

      天知道她李大宝有多不想在雨里停留,但没办法,就是忍不住。

      于是她撑着橘色的小伞走向了秦明。

 

      秦明是个没什么表情的人,也没有闲情去管理面部表情,常年散发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气息。这种气场显然并不适合出现在刚毕业的职场新人身上,好在他技术过硬,受得了误解忍得住诱惑耐得住寂寞。久而久之周围的人知道其实他不错,也不会去在意他的表情。

      其实他的表情并不难懂。至少这个晚上的李大宝看懂了她眼神里的迫切和恐惧。迫切地希望她马上过去,恐惧失去这单薄的温暖。

      直到李大宝伸手在他眼前晃了又晃,又掰过他的脑袋左右揉搓,按按太阳穴掐掐人中,秦明终于恢复了对肢体的控制。他坐在石凳上,抬头看着她,沙哑着嗓音说了一句,“姐。”

      “没事了不害怕。”李大宝母爱泛滥,把秦明的脑袋搂到自己怀里。

      “没事,没事。”又在他汗湿的头发上拍了两下。

 

      那天之后他们组成了恐水症自救小组,经常相约夜里看雨或者去水族馆参观。

      于是对水的感觉在PTSD之外又多出一点温暖和意趣。

      秦明也不再招人烦地叫她李大姐,利索的一个字,姐。

      “谢谢姐。”

      “姐,天冷了你多穿点。”

      “知道了,姐。”

      李大宝也不再叫他小秦。虽然面对新升的太阳自己只是一个退役老兵,名字前加个小字总有点占人便宜的嫌疑,好像下一句就是,“拿杯水过来”。

      再说他只比自己小两岁。

 

      秦明在被李大宝投喂了大半年的煎饼以后,突然意识到按照人情世故的正常逻辑,自己也应该有所表示。他揣摩着妇女的爱好大致有啥,书画琴棋诗酒花,好像和她都挺搭。可惜自己不是那块料,于是决定发挥特长给她做件衣服。

      林涛在吃饭时听到好友的想法,只震惊了一秒钟,便见怪不怪地看着他,想起了大学时知道秦明这个爱好的时候,死乞白赖想要一身西装,结果只收到一块别在西装胸口的手帕。

      “也行吧,你照着童装做,准保能穿。”

      “宝哥最近怎么样啊?”林涛吸溜着泡面问着,他确实很关心这个曾经的战友,只是李大宝病退之后神隐,也找不到由头跟她联络。

      “不知道,我没怎么见过她。”

      “哎我不是要你照顾照顾她么?她还说你有帮很多忙啊?”

      ——当林涛问大宝,秦明有没有照顾前辈的时候,她确实是怎么说的。

彼时她一手接电话,一手转着煎饼上的竹签,呼噜一圈,蛋花凝成薄薄一张。

      “有,他帮了我很多。涛涛你放心吧。”

 

      李大宝曾经以为自己废掉了。

      她不再是那个英姿飒爽的女警,不能单手一个过肩摔再下一秒把手铐锁在罪犯手腕上。

      等和她下棋的老头子们都走不动了,等他们的孙子孙女都毕业了,自己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一点点用处。

      她才30出头,已经只能吃喝等死了么?就像冒了黄尖的秋草,只能等待衰败和萧条。

      幸亏有一个需要自己帮衬的邻居,他需要我。

 

      秦明没有做童装,也没有做中年妇女的款式。他估摸着尺寸,做了一件粉色的,看着非常年轻的薄呢子风衣。

      她肤色白净,跟粉色很搭。细手细脚,露出来刚合适。

      再往上呢?她长着一张无论什么表情都没办法尖酸刻薄的脸,天生的温柔宽和。

      笑容很大,声音很轻,有点中气不足。

 

      衣服做好的时候是夜里10点。对秦明而言夜才刚刚开始。跑到门外看了一眼,六楼灯还亮着,他拿着衣服上楼敲门。

      过了很久门才打开。

      家里干净整齐,李大宝穿着也算得体,只是飘着浓浓的烟味。这还是开了好一会儿窗的效果,窗帘已经被大风卷到了窗户外面。

      看一眼茶几,插成刺猬的烟屁股还没来得及收拾。

 

       “姐,少抽点。对身体不好。”

      话说出口又觉得唐突,好像这不该是后辈对前辈的语气。但他实在很难把人间Buddha李大宝和抽烟联系起来,这时候才发现这个古道热心的邻居的眼神在夜色里透着一股子倦怠,一种不在乎无所谓没关系的厌世感。

      “你泡面也少吃点,对身体不好。”

      “你怎么知道?”

      “合味道的猪骨浓汤口味,对不对?”

      疑问句,很笃定的语气。

      不待秦明发问,她说,“闻出来啦。”笑意里有种和刚才抽烟时截然不同的活泼神情。

      

      他们没有再就抽烟和泡面的问题互相批判,李大宝高高兴兴地去里屋试了衣服。

      “怎么样?”她配了一双坡跟鞋,在秦明面前转了个圈。

      “太瘦了,再胖一点更合适。你应该多穿粉色,好看。”

      “老了。”

      李大宝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像看一个陌生人。其实退下来不过一年,万籁俱寂,万念俱灰。她喜欢看烟燃烧,看烟花燃烧,看所有可以快速消耗的东西。只有这种时候,觉得自己还不算太惨,还能拖拖拉拉一段时间的持续阑珊。

      她看了一眼秦明,朝气蓬勃,周身还带着拘谨和新鲜。

      “年轻真好。”

      “姐,你也年轻。”秦明忽然理解了林涛时常耳提面命让他对她的照顾是隐含着哪一种担忧。

 

      在法医室工作的半年来,虽然李大宝已经病退,他这个从不主动发问的人也了解了许多她的过往。

      用林涛的话说,这个人历史悠久。

      他也懒得去纠正不应该用历史悠久去形容一个人,但确实,警局到处都留有她的痕迹。除了警务墙、光荣榜这种用拼命换来的记忆,更多的是同事们挂在嘴边的“宝哥以前”,“那时候宝哥”,饮水机上据说是她养的花,小黑板角落里据说是她搜集的外卖电话,谭局经常恨铁不成钢的“这要是李大宝……”,还有大家有意无意地没有占用那个人去楼空的座位。

      她曾经那么鲜活地像历史一样渗透在每个人的生活里,曾经。

      像她这种一直在燃烧自己的人,应该很怕自己没有用处吧?

 

      “姐,你嗅觉这么好,其实很适合做法医。”

      李大宝很新奇,她没想过自己还能和警局扯上关系。

      “想学吗?我可以教你。”

 

    

      那天晚上是怎么结束的,因为尴尬两位当事人已经很少去回忆。秦明脑袋一热脱口而出的“我可以教你”,让他们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对峙。秦明也不知道怎么有勇气说出要教导龙番警局食物链顶端的那个神,只是觉得,这个人的一生不该在一支又一支烟里慢慢凋零。

      李大宝呢,她当然不是自矜于向后辈学艺。而是意外。她没有想过人生还有别的可能,她所有的热情所有的勇气都封存在那个不远却无法再次踏入的小小警局。这一年与林涛鲜少联系,也不是怕他惭愧,而是羡慕。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在那场战争中全须全尾地保留下来,哪怕是死,也好过日复一日地燃烧殆尽。

      再就是无以为报。照顾一楼小秦对她而言并不麻烦,她也乐于做这样的事。可瞎子都看得出秦明不是一个好为人师的人,他不热情,中度社恐,很少同情心泛滥,由于某些过往恐惧雨天。除这种特殊情形外他甚至不需要朋友和陪伴。

      所以李大宝隐约能猜到剩下的那种可能。

      她有点害怕。七八点钟的太阳和落日不该出现在同一个天空下。

 

      第二天她没有给楼下的秦明带煎饼。

      买菜回家的时候,发现门把手上挂着一本《人体解剖图谱》。盛情难却,她拿回去看了。过一周,门把手上又有一本《法医损伤学》。

      

      每天六楼的灯亮到很晚,窗户没有再大打开,这样很好,秦明想着。

      李大宝也敏锐地察觉到,一楼的泡面味越来越浓,再闻不到其他食物,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继续沉默还是有所回应。

      把他饿坏了,也该算是一种祸害吧?

 

      头一天看书有些晚,如今体力不支脑子也没那么灵活,一觉醒来,断片一般处于惯性地摊了两个煎饼。装好出门才想起原是要抵抗那个青年的热情。

      她提着一个煎饼在楼梯上踟蹰,烫手的饼子渐渐没了热气。

      “早啊,大宝。”秦明疏朗的问候从一口白牙里吐出,打破清晨沉默的空气。

      李大宝懵了,自己的名字什么时候从宝姐变成李大姐变成姐又变成大宝?两周不见怎么就这么亲近了?

      秦明自己也有点不习惯,玩味似的,又低低叫了一遍,“大宝。”这个名字真是越叫越让人欢喜。

      “没大没小。”李大宝局促地递上有点凉掉的煎饼,“热一热再吃。”

      “还有,秦明,你不要再给我送书了。”

      说完她逃也似地出了单元楼。

 

      秦明的书给过她希望,自己在过去的工作中与法医也有很多接触。她确实有些心动想要从零开始换一个身份进入警局。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让自己充满力量的事情,只要能回去,她宁可做一个实验员、档案室的记录员,甚至是警局的食堂大妈。可自己对秦明而言,自己绝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她始终觉得,最好的生命应该开放在最好的地方,她显然不是。

      李大宝很喜欢瞬间的绚烂,但她不能接受秦明的绚烂只有瞬间。

      烟花大会的绚烂里总是带着伤感,因为代价太寂寞。

 

      思虑过重,头有点昏沉,夏末秋初突然的降温让她的状况雪上加霜。

      迷糊里翻着秦明的书,那些曝露在纸面上的内脏和五花八门的伤势,非但不会觉得恶心,相反有一种熟悉的亲密。她想起了在秦明家看到的骷髅小人,好像活过来一般,指着自己的身体,讲解着“头骨、肋骨、耻骨、桡骨”。她迷醉地想着这些画面,身体忽冷忽热,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的追捕中,她想追,又跑不动,身后仿佛又有什么正在追赶,最后她掉入水中,越陷越深。

      这一觉睡得很沉,对于老干部作息的李大宝,很久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了。

      醒来的时候看到林涛的大脸,满眼责备。

 

      “说你什么好,秦明就在楼下,不舒服你叫他啊。要不是人把门踹开了,还不知道你要晕多久。秦明也是,有病吧,折腾你看这些。跟处男谈恋爱真可怕。”

      “别瞎说。”李大宝刚一开口,沙哑的嗓音让林涛一脸嫌弃。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林涛把一杯热水塞到她手里示意她赶快喝。

      “你要说什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 

 

      “宝哥,这事两全其美。”他总结陈词盖棺定论。

      “你看他那样,烦得要死,不是你也不会有别人。”毕竟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战友,林涛比任何人都了解她,也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

      “我会死很早。”李大宝一针见血地说出了症结所在。

      “那就相互陪这一段。”林涛直直盯着她,没什么顾虑地说着生死。过了一会,又恢复了惯常的死皮赖脸,“行啦,有个医学博士照顾你,肯定长命百岁。”

 

      秦明来探病的时候带来一份法医资格考试复习计划书。林涛翻着白眼就走了。出医院时,看到满地落叶,恍如隔世,又在萧索中感到一阵温暖,甚至有点想落泪。

      医院门口的广场上,一棵高大庄严的西伯利亚云杉笔直站在秋天的正中央。只有它还葱茏碧绿地停留在夏季之中。大地金黄,远处山间的浓厚云朵好像银白色的积雪。

      四季更迭,岁月向前,生命不停枯萎,经过漫长等待,又会绽放新的光彩。

 

      秦明絮絮叨叨地跟李大宝讲述他的指导计划。以自己学术上的精钻,加上大宝过去工作中的实战积累,好像整个龙番的恶势力都会臣服在他们脚下。

      李大宝几次想插话,都被他截住了话头,用新鲜的水果投喂着病号。李大宝干脆专心吃着,也放弃了抵抗。

      “所以大宝,你觉得怎么样呢?”虽然是问句,秦明神采奕奕的笑容让她没办法拒绝。


      “占了这么多便宜,李大姐是否也该交换一点什么?”有段时间没听到他叫姐了,李大宝气得想锤人。可惜一只手在输液,另一只手里是刚剥开的橘子。嘴里还吧唧着没咽下去的东西。

      “不如你教我做煎饼、下棋、养花。还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最重要的是,好好过下去。”

      

      “以你的水平,要不了两年就能考上,那时候我可能是科长了你不要介意,你会穿着蓝色法医服带着护目镜,你鼻子那么灵一定会发现很多线索。我们会一起遇到很多案子,还可以一起欺负林涛。警局的同事一定很高兴见到你,他们怎么都想不到你会做法医……”

      秦明仿佛看见了很多的画面,他的语言随着思绪滔滔不绝,他从不知道自己可以有这么多话,也从未如现在一般期待着将来。

 

      李大宝之前的故事,无论怎样拼凑,那些细枝末节都是无法知道的了。但他可以知道那些未曾发生过的事。秦明远远地想着,那些事情远未曾到来。而他却如回忆一般地想着,没完没了。

    

    “所以大宝,你觉得怎么样呢?”

      秦明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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