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兴】互文人生
*AU预警,除了名字是真的,所有内容都是假的。
*不上升真人。
*b站上四刷极挑,激情产物,不要当真。
————以下正文————
(一)
张艺兴从不去计数他和红雷哥告别了多少次。
怎样算一次?一期节目,一天到晚,还是一个长镜头?即使是一个转身,细品来也会有一丝离别的伤感。
那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爱。
年少成名,每场演出都有无数的簇拥者,荧光棒接天连地,每一条微博的留言下,都有数以万计的“爱你!”似乎所有人都爱他,听过太多的爱,还爱什么爱。
但从很早时候起,他就想和红雷哥在一起。早到佘山上那次拉钩,早到耳边吹气的叫醒,或者再早一点,早到经纪人第一次把他托孤一般地带到红雷身边,说请多照应的时候。
就是字面上的“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节目,一起拍电影,发布会的时候肩靠肩,保持在一个眼神就能看到的距离。
他像很多好学生那样,会悄悄喜欢上一个痞痞的大叔。他看起来有点坏又没那么坏,他仿佛有很多故事,不去问的话也很少主动提及。他有一点点追求你的心思,又好像在等你有更多的心思。
第四季录完的时候,他送给红雷一本书,《卡拉马佐夫兄弟》,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
——“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其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
孙红雷既不善良也不诚实,起码看起来是这样。我只希望他能做到最后一条。
极限挑战第四季结束后不久,听说了导演离开的消息,心中就有一丝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收到了他也要离开的讯息。那时候张艺兴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年。人世的浮沉聚散,他都经历过了,有幸没有触及的黑暗与阴狠,孙红雷也在这些年里直白或隐晦地教给过他了。
极挑里的结盟总是很脆弱,现实世界也没有好很多。年轻人总要经历很多次离别才会长大,他告诉自己,这是必然的。自己也有更大更高的舞台要去追寻,还有无数荧光棒,他属于欢呼的海洋。
只是这一次,他突然觉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他的红雷哥了。
(二)
孙红雷记得每一次告别。
他家在极北边的哈尔滨。小时候家里穷,债台高筑到再也没有邻居肯借钱。童年的日常就是在少年宫学其他孩子跳舞以及捡垃圾。其他孩子总是嘲笑他“叫花子”,可那时他稚嫩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只为得到别人手里的那个瓶子。
人的感情,即便在很小很小的时候,都是很复杂的。
为了维持生计,他做过领舞,混过黑道,得意过也落魄过。日子总有个盼头,直至家人离去,终于一无所有。
2015年对他来说是非常悲伤的一年。一切坚固的烟消云散,时常有无可告解的苦闷之感。
鲁迅在《小杂感》里写,“要自杀的人,也会怕大海的汪洋,怕夏天死尸的易烂。但遇到澄净的清池,凉爽的秋夜,他往往也自杀了。”
孙红雷是个入戏很深的人,经常会分不清剧本和真实。他每在戏里死一次,身体好像就缺失了一部分。缺的多了,剩下的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这时候遇到了极限挑战。
上海的秋天体会不到北方故里的飒爽,空气里是黏着的水汽,但要是这时迎面扑来幽幽的桂花香,也就不在意风了。
他和张艺兴之间,一在江湖之远,一在庙堂之高。如果真的有什么天涯海角,那在一个眼神对视的刹那,好像看到了离自己最远的一种人生,蓬勃向上,充满爱和希望。
他在这个晚辈后生的身上,得到了许久没有感受到的东西。他文化程度并不那么高,一时难以形容这是什么。只隐隐觉得,张艺兴会让自己想起并不完整的中学生涯,就是那种学生时代还拥有的平等、尊重和闪耀。艺兴不把自己当大哥,也不把自己当莽夫,他对自己的要求和期望,只有“不骗,不抢,要真诚”。
第四季杀青的时候,孙红雷在酒店多住了一晚,送兄弟们一个个离开。艺兴离开的那天和录节目的每一天一样,花开花落没什么区别。
他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拖着几箱衣服离开,留给自己一本书。
(三)
人家说江湖是吃人的地方,孙红雷心想,聚光灯才是吃人的地方,吃了我的小艺兴,就再不吐出来啦。
他们说不清是谁离开了谁,只是很长时间都没有见面,也奇怪地默契着没有电话和微信。像是小孩子赌气,又像是成年人正常的疏离。
张艺兴走了之后,孙红雷变得话很多,逮到一只鸡都能叨叨老半天。
他在黄磊的小院子里,对着鸡笼子说,你怎么这么讨厌呢,不准欺负我家艺兴。
那时候黄磊就看着他们,变成一张静止的画。他也想徒弟,但他心里清楚,和面前这个人不是一种想法。
孙红雷闲云野鹤的时候,张艺兴正忙得天昏地暗。接不完的通告,倾尽心血的专辑。限量版的睡眠让他极速衰老。有时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像陌生人一样。他会想起极挑从第一季到第四季,那么多年,才过去不久,却像是上辈子的事。
他总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想起红雷哥。
录节目那会儿,他经常把头埋在他的脖颈里昏昏欲睡。红雷哥的脖子里有种太阳晒过的好闻气味,临睡前还他念叨着红雷哥你记得叫醒我哦,结果每次都睡到自然醒。他舍不得叫醒自己,还总要捏着他的脸抱怨,臭屁孩子,我脖子酸死了。
他其实已经长大,却能享受到孩子才有的待遇。
很多瞬间潮水般涌起,大浪滔天,拍打在岸上破出不一样的形状。他福至心灵地就懂了。
(四)
张艺兴推开门的时候,意外地发现孙红雷家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架钢琴,琴盖开着,白键在台灯下反射出亮眼的光。孙红雷不会弹琴,他坐在琴边看书,书皮已经卷了边,像个老古董。
——《卡拉马佐夫兄弟》。
看到他的这一刻,过去那些日日夜夜的犹疑闪躲、猜测揣摩都不见踪影。他出奇地平静和快乐,仿佛自己是空的,风从身体掠过,吹出了花和云朵。
情绪饱满,在小房间里滴滴答答,只能化作键盘上纷飞的细长手指,骨节清晰流畅,琴声宛转悠扬。
柳宗元写:谈笑为故事,推移成昔年。
有些话,一千年前说不出,一千年后也说不出。
“回来了?”
就好像很久以前,张艺兴只是戴上VR眼镜去完成节目里一个小小任务。
年轻人嘴角含笑,斟满了从别后寒来暑往的满满星光。
年轻的时候孙红雷没有得到爱,只有一次次眼泪滚下来,天气是冷的,泪是热的。
多年以后他却得到了很多,有个小男孩照顾他、疼惜他,吵架后会有甜蜜的小把戏。
而那个在簇拥下成长的小男孩,却选择为了这个比他年长21岁的男人隐没在闪光灯和欢呼中,并愿意承受几十年后的孤独终老。
这种互文的人生是不是宿命呢?
他们是伴侣,更像是命运相连的同一个人,加在一起不是为了表示因果,而是命运无常和人生脆弱。在造物无情的变化里,那爱才更加值得珍惜。
青春、爱情、衰老、无论是小孩子还是老年人,大家都被拉平了放在一起。年轻人的烦恼和中年人一样厚重,老年人的快乐和年轻人一样轻盈,因为生命本身是一样的。
如果离群索居漂泊一生是属于我们的命运,可别靠岸。
————the end————
评论(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