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宝】灰鸭子（1~4）
*预警：没写过狗血的人生不完整。
单纯地想洒一车狗血，所以，嗯可以取关了。
如果狗血到我自己都忍不了，大概会删文？
ooc，ooc，ooc。
（一）
电影院里，大屏幕里缓缓升起了演职人员的信息。顶灯亮起，人群逐渐散去。电影很冷门，观众不多，于是李大宝旁边的空位也并不显得那么突兀。
曲终人散有什么好伤感，李大宝心想。
片尾曲唱到一半，打扫卫生的阿姨提着扫帚和塑料桶站在第一排，和影院里唯一的观众对峙。
两个女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尴尬地听着高潮迭起的片尾曲。
李大宝没有撤退，她一向是善解人意的，但这次她想再犟一会儿，哪怕只剩一分钟，她也想等下去。
终于连屏幕也黑掉了。
曲终了人还没来。
手机猛然一震，泄了气的卷毛又燃起一丝希望。
“大宝，喝酒吗？”短信上方并不是那个日思夜想的名字。
把短信向上滑去，几十条长短不一的邀约，她从未回复。
李大宝咬了咬嘴唇，赌气地打出，“好。”
高跟鞋踩在影院的地毯上，再铿锵的步伐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就像她一样。
就这样吧，已经很累了。
李大宝把高跟鞋脱了提在手上，懒得理会路人的眼光。
天刚入秋，还有些暑气，光脚踩在地砖上很是惬意，当一丝丝凉意纾解着她脚趾的酸痛时，李大宝忽然意识到，好久没有这么自在过了。
有多久呢？
秦明躲了多久，她就累了多久。
但凡秦明能违心地说一句“李大宝我根本不爱你”，这场拉锯战也不会难堪至今。
偏偏他是爱的。
偏偏她是知道他的。
（二）
一场电影有两个小时长，秦明整整抽了两个小时的烟。
他躲在父母的老房子里，这里的每一粒灰尘都沾染了亲人的鲜血，提醒着他臼齿案还没有结束，还会有下一个因为他而死去的人。
按理说唯物主义者是不该信命的，可他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克星。
事实摆在这，他身边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烟灰落下，手边是一本《幼儿画报》。
那是他小时候母亲订阅的杂志，别的都丢弃了，唯独这一本，里面有个他很喜欢的故事。
“从前有一个小小的湖，它太小了，从来也没有水鸟在那里停留，小湖很悲伤。秋天，一只灰鸭子的翅膀受了伤，再也不能往南飞了，小小的湖用柔软的草为灰鸭子搭巢，又用轻轻的涟漪为灰鸭子唱歌，它想，这是我的灰鸭子。”
小时候，每次母亲读到这个故事，天空就会下雨。
其实儿时的他很喜欢雨。天气让这个故事也变得湿漉漉，雨水里长出很多拐弯抹角的枝丫。
他把这本书带回了自己家里。二十六年前的杂志，老旧到快要腐败成一把灰烬。
（三）
秦明和李大宝都没有想过，电影院失约后，他们的关系竟然奇迹一般回到了最开始的状态。
秦科长和新来的。
他一如既往地严肃挑剔，而她，好像是真的放下了，偶尔会呈现出以往没有过的新鲜神采。他们甚至可以和林涛一起打打嘴仗。
不得不说林涛是一个很好的人。
他清楚他们之间所有的弯弯绕，总是适时地给予支持又从不多嘴。大概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人与人关联的脆弱。穷凶极恶见得太多，才能理解人生只愁命短不愁其他的道理。只要好好活着，就总还有可能。
“走走走，吃饭了。”林涛不厌其烦地每天上楼到法医科找饭友。
“我不饿，你们去吧。”大宝看着有点恹恹。
秦明警醒地看着她，不是都过去了吗？
像是解释一般，大宝挤出一个笑，“不是，我真不饿。”
食堂里，秦明和林涛相对而坐。
“宝哥最近状态不对啊。”
秦明不搭话，闷头往嘴里塞着菜心。
“这周第三次了，不吃午饭。”
秦明又吃了一颗香菇，多吃点才有力气多干活。
（四）
李大宝漱完口，用冷水洗了把脸，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一头撞上了秦明。
秦明看着她，脚步虚浮，脸上滴着水，刘海也贴在额头上，乱糟糟的。
他突然就想到了故事里的灰鸭子。
大宝有点慌张，还没来得及推开，一阵晕眩让她脚下发软，倒在秦明怀里。
就像从天空跌落的灰鸭子，奄奄一息，跟之前一样，让秦明浑身发抖。
他兜住她的身体，像一面湖水，他承载她所有的恐惧，却没有排泄的出口。
“你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疑问，非常肯定的语气。
“你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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