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兴】小金丝胡同（一）
*男人帮群像，主孙红雷x张艺兴
*与真人无关
“我希望我得到的少一点再少一点，我也希望我的生命短一些再短一些。”
黄磊坐在夕阳的尾巴上，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抑扬顿挫地读着。
“黄老师，你在念森莫？”小猪刚洗完头，擦着他的长头发，凑过去看。来到北京那么多年，还是一口软糯的台湾腔。
“《似水年华》，我三十岁的时候写的一个故事，故事一直写到了2050年。”
“哇，你好厉害，那么年轻就出书了。2050年发生了什么呢？”
“子孙绕膝。像现在一样，坐在院子里晒太阳，会和台湾的朋友通信。”
“台湾的朋友，那不就是我吗？”
“是个女性朋友。”
“你怎么知道你们2050年还有联系呢？”
“那你说我们2050年还有联系吗？”
“那当然啰，好兄弟一辈子嘛。”
小猪取下毛巾，又问，“为什么你会希望生命短一些呢？我还想活100岁呢。”
黄磊这次没有答话，他也在回忆年轻的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也不知道2050年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
天彻底黑了，北京的晚风扫过满地落叶，发出沙沙声响。
路口的“小金丝胡同”几个字也寻摸不到身影。
小金丝胡同里有户四合院，户主是黄磊。土财主把房子租给了5个北漂。院子里住的基本上都是老师，好像咳嗽一声都能震落几页黄纸，看起来很有文化。
其实吧，教的都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罗志祥和张艺兴都是搞形体的，在附近舞校工作。黄渤就是那个经常被人骂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体育老师。另一位黄老师也不知道具体教啥，反正皇城根下一座四合院足够他吃喝等死，再加上好为人师，又总是说教得很有道理，街坊邻居都叫声黄老师。只有王迅正经八百在学校工作，是校办的财务，每天捧着计算器归零归零。
还有一个常年带着墨镜的孙红雷，行踪成谜，经常早出晚归，有时候几天不回来，闲起来好几天不上班，就在院子里侍弄花草，黄磊做饭的小葱青菜，大家餐后的西瓜，全是他的成果。
四合院猛一看上接天下接地，其实设施比较老旧。卫浴都是公用的，炒菜的油烟直接串到院子里晾的衣服上。每到下雨天，上厕所还要打伞排队。
明明是干燥的北京，雨多起来胜似江南黄梅天。平时大家都上班，黄磊经常要一个人扯下院子里所有的衣服，挂在各自屋檐下。
“黄老师，我这屋顶又漏了，你看这个月的房租？”迅子贼兮兮地跑到地主跟前哭穷。
“都升财务主任了，抠门样儿。”
王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黄老师消息真灵通，这都知道。”
“我跟你们校长老交情了。”黄磊意有所指狡黠一笑。
“你那屋顶漏不？要不我一起补了？”
“我的没事，艺兴屋里好像有点滴水，你帮他弄了吧。”
王迅给张艺兴修屋顶的时候，张艺兴正拿着一件白衣服在孙红雷门口发呆。黄磊给挂错了，他一眼看到袖口处还没洗干净的点点红痕。
这不是第一次了。
每次孙红雷忙完一阵，身上总得挂点彩。他看上去嘻嘻哈哈却藏得很深。艺兴心里着急，隐晦问过几次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孙红雷总是一句“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尽管红雷哥总在笑，可每当看他在院子里劈西瓜，都觉得刀下面好像是一个个人脑袋。以至于后来孙红雷切瓜的时候他都会躲开。
然后孙红雷就会捧着最中间那瓣西瓜，去屋檐下找到那个别扭的男孩子，“吃点水果，消消气。”
张艺兴又急又气，看到他那样子又没辙，西瓜汁顺着手腕一滴滴落在土地上。下一秒就是孙红雷用粗糙的手背小心翼翼拭去。黑白皮肤交叠在一起，气温陡然升高，张艺兴哑然，话再问不出口。
这双手，杀过人吗？
他早年爱看韩剧，《雏菊》里的杀手每杀一个人，就要在家门口摆一盆雏菊花。孙红雷隔一段时间也会种点花草，在张艺兴看来多少有点稀释罪孽的成分。
他什么时候才能回头？
孙红雷回过头，看到张艺兴站在昏暗的走道里，手里是还没干透的衣服。
“红雷哥，我给你送衣服，黄老师挂错了。”放下衣服，又拿起来，看着上面的暗红，“你惯用右手，右边袖子上的血是对方的吧？一刀下去只流了这点血吗？剩下的呢？这一点都处理不干净，剩下的那些你打算怎么办？”
“还有，你的枪露出来了。”他拉开马甲，指指里面，孙红雷同样的地方，正明晃晃露着一节黑色的枪托。
“红雷哥，你太粗心了。”
孙红雷在张艺兴面前一向脾气好得过了头，可今天碰巧不太顺利，他扯过自己的衣服，框一声关上了门。
“孙红雷你怎么回事啊？欺负小孩子，不像话。”黄渤把一个刚烤出来的生蚝放在张艺兴手上，看他眼睛红红的，一阵心疼。
“不生气啊，孙红雷他就那样，眼睛小脾气大，跟头倔驴似的。他呀，就是个土匪。”
“红雷哥不是土匪……”话正戳他心窝窝上了，不争气地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
“当然不是啦，我经常看到红雷哥扶老太太过马路呢。”小猪又拿了一个冒着热气的生蚝，喂给黄渤。“再不吃就冷啦。”
“你也吃。”黄渤象征性抿了一口，又推给小猪。
看着他们一个生蚝喂来喂去，张艺兴更是无名火起，拉开孙红雷的门，把装了眼泪的生蚝敲在他桌上。
我怎么就爱上了一个杀手呢？张艺兴想不明白，根正苗红的自己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脑壳子嗡嗡乱想，比雨声还要嘈杂。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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