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宝】日初长
不算明宝，六个箭头随便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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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问题是秦明克己自律人生上一大拦路虎，躺下就是黑甜一觉的日子从童年时就一去不返了。其他事情都能约束，戒烟、戒酒、戒糖，唯有这睡眠，不是靠努力就能达成的。失眠时间就是人的年轮，好在那些斧凿的阴影这两年逐渐被一对弯弯笑眼取代，彻夜听着楼上空调水滴答的时间也不再那么难捱。
可今夜的失眠画面里，全是林涛那张臭脸。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两人在对嫌疑人家属的态度上出现了分歧。秦明总觉得下一刻就能开口想逼出一个答案。
“你知不知道，死者的孩子不到三岁，一个人关在家里。如果不是发现及时他就饿死了。”
“以你哥哥暴虐的性情，放他在外面一天，哪怕一分钟，都有可能出现下一个受害者。”
椅子上的小姑娘嘴唇煞白，不知道是吓到了， 嘴角一抖一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掉落什么。
林涛却是个怜香惜玉的，想走怀柔路线，在第三次喊她吃饭的时候，秦明蹭一下就火了。
“林涛你闭嘴！”秦明双手撑在嫌疑人家属肩上，回过头，盯着他，眼神冰冷。
一个打岔，小姑娘的神情又回复了原本的平静无波。
“我靠。”秦明盯着林涛，吐出一句脏话。
林涛大大咧咧惯了，心里也有不爽的时候。秦明懂啥？就他那个不开窍的脑袋，他懂啥？这种小姑娘，给我三两下就哄好了，吃顿饭，抹点眼泪，抽抽搭搭，保证全招。这下好，被你一吼，硬是逼出了革命烈士的血性。
“你是个法医。”林涛示意秦明哪来的回哪去，别在自己地盘上吆五喝六。
李大宝一进审讯室，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下一刻，她扬扬手机，“南航出事了，坠机，MU510……”
“坠机？是不是5103？”小姑娘被大宝自然的演技唬住了，一下就交代出哥哥去向。
到下班的时候，嫌疑人已经被押回了龙番，等着他的将是连番审讯和从重判罚。
秦明装作无意拍拍林涛，“走吃饭。”林涛不理他，拎着档案本就走向了审讯室。李大宝看着两个大男人闹别扭的样子，有点想笑，思绪回到了小学时候被朋友气到赌咒发誓再也不理她了，每次都被两个冰淇淋球哄好，最多是三个冰淇淋球。如果是三个，她还能大方地分别人一个。
林涛沉默的背影一直出现在秦明眼前，直到天明。他朋友很少，却经常把自己的无名邪火发泄到他们身上，确实很过分。林涛大宝很少计较，这次估计也是积重难返憋不住了，可是他道歉了呀，自己的示好也只能到这步了。
第二天踏进办公室，脑子里想着林涛，却一眼看到窗边发愣的大宝。她瘦得没什么曲线，像国画里的一痕倦竹，晨光从她背后射入，剪影中显得更加憔悴。
她戴着黑框眼镜，端着一杯咖啡。镜片下的泪沟越发深刻，像被时光蒸发了水分，只留下干涸的沟壑。
“没睡好？”秦明知道大宝很少喝咖啡，这玩意在她嘴里应该就是猫屎味儿。
“嗯，又不是只有你的睡眠是限量款。这样子安慰一点吗？”
她的下一个举动便打破了国画的静谧感。秦明没听清什么限量不限量，眼神直勾勾看着她往杯子里倒进了两包黄糖三袋伴侣，满满一杯反式脂肪酸。他觉得自己看着就要动脉硬化了。
“你在制毒么？直接喝一杯纯奶不好吗？”
“你直接跟涛涛道个歉不好吗？”李大宝报复式地嘬了一大口，满嘴奶沫。
春节过后天一下子就热了，光线明晃晃地刺眼，秦明看着她的白胡子，咽下一口口水，克制着心里那点浮躁，喉结滚动。
“早啊你俩。”
林涛熬了一宿，胡茬子像没割的韭菜茂盛一片。秦明还没调整好情绪，就被一勺冰淇淋递到眼前。
秦明家教严，从不站着吃东西，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林涛就把冰淇淋抹在了秦明的鼻子上。
“德性。”
冰淇淋就要在夏天边走边吃，这是大宝领悟的真谛。
以及，鼻尖那点尤其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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